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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莎·王(Teresa Wong)的新书《所有平凡的故事:跨代家庭的奥德赛》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关于跨世代关系的深刻洞察。
在这本书中,王将目光投向了她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探索那些许多移民家庭所经历的无言交流和代际之间的差异。
王居住在卡尔加里,她通过生动的图画展示了她的童年和父母在中国的年轻岁月。
我们看到她的祖父在1912年乘坐轮船移民到加拿大的身影,航程中晕船、孤独,以及在被立法排华的岁月里所经历的挣扎。
书中整合了几代人不断追求更好生活的努力,尽管这些努力不是完美的。
在1980年代的卡尔加里,王成为了英语和粤语之间的桥梁,为不会说英语的父母进行翻译,尽管她的粤语还不够流利。
作为许多在加拿大长大的华人孩子所共同梦寐以求的一部分,王悄然退出了中文学校,以便和弟弟能够安静地观看周六早上的卡通节目。
这本幽默且感人的回忆录探讨了许多重要的问题:我们来自哪里?我们彼此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否由自己的苦难来定义?
面对这个世界对我们的冷漠,我们又该如何表达对彼此的爱呢?
王的父母在中国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岁月。
她的母亲从广州被流放到农村公社,接受所谓的共产主义“再教育”。
王的父母是成千上万饱受饥饿和贫困折磨的年轻人,他们渴望找到更好的生活并策划了秘密逃离的行动。
这些人被称为“自由游泳者”,冒着生命危险逃离中国,在黑夜中奋力游泳,冲向往往五英里以外的香港。
王的父母在1970年代初各自与朋友进行了这场冒险。
她父亲第一次尝试逃亡失败,被抓捕并入狱近一年;而第二次则与两位年轻的游泳冠军一起成功越过了海洋。
她的母亲游泳能力有限,于是用绳子绑住一位朋友,并在内部充气的篮球中漂浮着。
她们团队中的第三人游向前方,遇到了一只巡逻船,向船员们求助,让他们返回帮助年轻女子们。
当黎明的阳光洒向水面时,巡逻船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她们,并把她们带上了岸。
在卡尔加里的厨房中,王试图询问母亲关于逃离中国的经历。
“妈,为什么你从来不谈起逃离中国的事?”王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呢?”母亲回答。
“好吧,你是游到香港的。”
“这不过是个平凡的故事。”
这场对话就此结束,王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母亲叙述逃亡故事的次数屈指可数。
然而,在2003年的香港之行中,母亲与当年一起游向自由的朋友重聚,尽管两人却更多地关注当下,亲密握着对方的手。
“我渴望了解更多她们逃亡的细节,但我妈妈和盈却关注着当前。”王在这次访问中写道。
在她与母亲和母亲的朋友一起乘坐香港地铁的情景中,王表达了一个被忽视的重要真理:
“一个人远不止于她的苦难,”她写道,“了解细节并不是了解她的同义词。”
她对比了父母在中国和香港早期经历与她们日常生活中缺乏沟通与长时间的沉默之间的差异。
书中反复提到,母亲在卡尔加里的德尔富特购物中心工作,老板是满汉小吃的食品法庭。
在母亲的周末班上,王和弟弟常常在商场中游荡数小时。
这些静谧场景与书中描绘的迁移与流亡的戏剧性强烈对比。
《所有平凡的故事》以细腻的笔触揭示了跨代之间沉默的复杂性。
书如同一条河流,在特雷莎母亲生命的最后岁月开始与结束。
正如王在书中几度提到的:“这不是开始。但这是一个开始。在任意地方开始都不错。”
每一种关系中,彼此仍有许多要诉说的,而跨代之间,尤其是在进行变革的过程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也要学会原谅自己。
在书的最后部分,王在找寻自己孩子脸上的印记,反思母亲常常表示对未能在女儿身上看到自己的失望。
“母亲的角色有时候是孤独的,尤其是对新移民来说。”她写道。
“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肚子里孕育一个小生命。然后为了让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你又将自己拆解。
在这之后,能有一点像她,难道不是过分的请求吗?”
“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孤独的一件事。”
在拥有自己的孩子后,王开始以不同的视角看待自己与母亲的关系。
“我一直在寻找她们脸上是否有我的痕迹。她们都有扁平的鼻子和我的眼睛。”
“但这似乎不再是个问题。”
特雷莎·王将与漫画家泰萨·霍尔斯(Tessa Hulls)一同参与名为“我的图画,我的文字”的活动,由温哥华记者兼作家佩蒂·丰(Petti Fong)主持。
此次活动将于10月27日星期日下午在温哥华的中国城讲述中心举行,活动后将进行签书环节。这一活动由温哥华作家节合作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