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尔首度公开谈论被拘留经历,揭示心理和生理上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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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人迈克尔·科夫里格在经历了1019天的中国监禁后,三年前如愿返回加拿大。

现在,他首次公开谈论他的逮捕和拘留经历。

“他们绝对不会看到我流泪。他们不会看到我软弱,因为如果他们看到,我就会被利用,”科夫里格在与CTV国家新闻首席主播奥马尔·萨赫迪纳的采访中谈到他在囚禁期间的心态时说道。

2018年12月10日,科夫里格和另一位加拿大人迈克尔·斯帕沃尔被中国单独拘留,指控他们间谍罪,几天后,华为高管孟晚舟在加拿大被逮捕,代美国进行司法程序。

科夫里格的拘留被广泛视为对孟晚舟逮捕的报复,且引发了国际媒体的关注。

“她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我”

科夫里格曾是一名加拿大外交官,但在被拘时,他在香港的国际危机组织担任顾问和分析师。

2018年12月10日晚,科夫里格在北京探望他的怀孕女友,晚餐后返回家中时,被人抓住。

“他们抓住我,在我怀孕的女友面前,把我拖进了一辆黑色SUV,塞进后座,给我上了手铐,蒙住眼睛,驶入夜色中,”科夫里格对萨赫迪纳说。

“你可以想象这对(我的女友)来说是怎样的感觉。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她在怀孕时期,她不知道是否会再见到我。”

一到秘密地点,科夫里格就被放在审讯椅上,告知他被怀疑危害中国国家安全。

“处于孤立状态非常难熬”:科夫里格谈孤独监禁

科夫里格的拘留经过超过18个月,才正式被控,而中国至今从未公开提供任何实质证据来支持对他的指控。

科夫里格表示,在被拘留的前五个月,他处于孤独监禁中,窗帘紧闭。

“你根本上并不是真正独处。总有看守陪伴着你,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看着你,”科夫里格对萨赫迪纳说。

“当然,这种被关押的感觉,加上持续的监视,真的会影响你的心理状态。心理上,这很难应对。”

根据联合国的定义,孤独监禁超过15天被视为酷刑。

科夫里格称,中国官员使用了一系列“心理操控技巧”试图迫使他认罪,包括减少他的食物配给。

“他们在给你洗脑。实际上,他们把你引入一个每天、每分钟、每小时都在体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上是下,黑是白,夜是日,”科夫里格描述道。“在你承认你所做的所有错误之前,你会继续受到惩罚。”

当萨赫迪纳问他在漫长的日子里是如何保持心理强大时,科夫里格表示:“我没有选择的决心。”

“我很早就告诉自己,他们绝对不会看到我流泪。他们不会看到我软弱,因为如果他们看到,我就会被利用,”科夫里格说。

在被拘留期间,科夫里格表示,他通过瑜伽和冥想来打发时间。

2019年5月,他被转移到一个审前拘留中心。在该中心,科夫里格表示,他两年内没有获得名字,并被当作“罪犯”对待。

刚开始被拘留不久,科夫里格就得到了当时加拿大驻华大使约翰·麦考伦的领事探访,并得知他作为人质被用来向加拿大施加心理压力,以迫使其释放孟晚舟。但科夫里格表示,他是逐渐了解到其案件背后涉及的复杂地缘政治。

“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够拼凑出那些线索,明白这事情的规模相当大且很公开,”科夫里格对萨赫迪纳说。“直到我真正回来后,我才意识到加拿大被卷入了美国与中国之间这场地缘政治的恩怨。”

科夫里格和斯帕沃尔于2021年3月受审,但加方几乎未提前得到通知。

斯帕沃尔最终被判刑11年,而科夫里格在获释前一直在等待裁决。在中国,大部分受到审判的案件最终都会被判定有罪。

“一个非常强大的时刻”:科夫里格谈回到加拿大

2021年9月24日,加拿大总理贾斯廷·特鲁多宣布中国已释放科夫里格和斯帕沃尔,他们将回国。

这一戏剧性的逆转发生在孟晚舟与美国司法部达成延期起诉协议的几个小时后。

当时,这意味着美国司法部将推迟控诉,直至2022年12月。由于孟遵循了法院的条件,最终对她的欺诈指控被驳回。

加拿大前驻华大使多米尼克·巴顿将就此消息告知科夫里格。

“他说我将回家,他们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科夫里格说。“那当然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时刻。”

回到加拿大后,科夫里格首次见到了当时两岁半的女儿克拉拉。

“我终于可以抱住我的女儿,她也是个快乐、友好的小孩,”科夫里格回忆道。“我很担心,她会不会觉得‘这个奇怪的人是谁?’可她并不是这样。”

科夫里格表示,他的女儿是以他的祖母命名的,但这个名字现在涵义更加深刻。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囚禁在黑暗中,我想一直提醒自己,必须努力看清楚,”科夫里格解释道。“克拉拉代表清晰。要有战略清晰,理解周围的情况,想办法应对它们。”

“加方低估了对孟晚舟逮捕的中国回应”

当被问及加拿大是否足够努力以确保他及时获释时,科夫里格表示,“加拿大政府在危机开始后没有缺乏努力。 ”

然而他确实表示,加拿大在孟的逮捕决定做出后“低估”了中国的反应。

“最大的挑战在于,他们没有为此做好准备,”科夫里格说。“他们低估了中国共产党,他们低估了中共的无情,以及利用任何手段的能力。”

科夫里格还向萨赫迪纳表示,美国“并没有真正预见”中国的反应。

“我认为有很多重要的教训需要吸取,”科夫里格说。“关键的一条是,加拿大政府耗费了很长时间来弄清楚最佳应对方式,而且在这种奇特的情况下,可能没有利用所有可用的杠杆和选择。”

科夫里格关于间谍指控:‘这完全是错误的’

去年11月,《环球邮报》报道,斯帕沃尔正在寻求一项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和解,声称他被科夫里格欺骗,放弃了关于朝鲜的信息,最终导致他遭到逮捕。

在那项报道之后,科夫里格否认自己曾是间谍,并至今仍坚持这些指控是虚假的。

“据我所知,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简单的答案,”科夫里格对萨赫迪纳说。

在被拘留前,斯帕沃尔是一位企业家,致力于促进朝鲜与西方之间的商业和文化联系。

在中国被拘留期间,科夫里格说,他和斯帕沃尔相互“支持”。

“他从未对我表示过这样的看法,”科夫里格谈到关于他欺骗斯帕沃尔的指控。“这是匿名来源表达出来的,他们引用了一位正在协商中的律师,而你可以想象,在谈判中,人们会说各种不同的话。”

当萨赫迪纳询问这则报道是否影响了他与斯帕沃尔的关系时,科夫里格只表示:“自那以后我没有与他联系过。”

今年3月,斯帕沃尔与联邦政府达成和解,金额据报道在600万至700万美元之间。

科夫里格的和解谈判仍在进行中。他表示,自己主要的目标是在被拘留的三年间,恢复失去的收入。

Sun Bo

Sun Bo is a journalist who believes in the power of words to effect change. His editorials and opinion pieces are well-reasoned and influential, often leading to spirited discussions among his readers. Sun's ability to articulate complex ideas clearly makes him a respected comment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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