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25/apr/01/canada-ice-roads-first-nations-indigenous-communities-climate-crisis
在一开始，卫星电话没有得到回复。 但在第三次拨打时，唐纳德·米西塔瓦基西克听到了他姐姐的声音。 “我们需要有人来拖拉我们，”他告诉她。
这是三月初一个比正常温暖的夜晚，米西塔瓦基西克，Eabametoong原住民社区的选举议员，被困在通往他社区的黑暗冬季道路上的一辆4×4卡车里。 轮胎陷入了深雪中，外面的温度低于冰点。 帮助大约在60公里（37英里）外。
由雪和冰完全构成的冬季道路是连接Eabametoong和南方城市的关键路线。 它有24座跨越小溪的雪桥，还有一个令人畏惧的5.5公里的湖面冰面穿越。 但是，温暖的冬天使得这条路线变得不可预测：雪桥正在减弱，湖冰正在变薄。
过去几十年，在三月份的温度足够寒冷，以至于路面坚实。 但今年，温暖的冬天使得雪路变软，米西塔瓦基西克和他的兄弟在沿路驾驶时，他们的卡车被困在雪中。
超过50个原住民社区，总人口达56,000人，依赖大约6,000公里的冬季道路。
在等待帮助的过程中，米西塔瓦基西克和他的兄弟砍下木材并生起火。 几小时过去了，突然，路上亮起了车头灯。一名过路的卡车司机主动提出要送他们去Eabametoong。他把他们送过颠簸的道路，直到遇到了救援队——米西塔瓦基西克的姐姐和她的朋友们驾驶着两辆卡车。他们把兄弟俩送到了家，凌晨4点到达。
几天后，暴风雪袭击了Eabametoong。然而，在伊莎贝尔·博伊斯的家里，木炉爬升着温暖。
博伊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房间的另一边是一张垫在地板上的床垫，婴儿在上面安然入睡，而其他孩子在旁边奔跑。 七个人住在两居室的房子里。
“这是我自己的家庭，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是过度拥挤，”博伊斯说道，解释说其他家庭在一个屋檐下共用。 房屋短缺——广泛存在的霉菌正在侵蚀住房库存，包括博伊斯之前的家。 “我们不得不搬出去，因为它越来越潮湿[和]腐烂。”
数据显示，与非原住民相比，原住民社区的人们更有可能生活在拥挤的住房和急需重大修缮的住房中。 根据加拿大2021年的人口普查，原住民社区居住在拥挤住房中的可能性是非原住民的四倍，而居住在急需重大维修住房中的可能性是非原住民的六倍。 为了缩小住房差距，超过55,000个单位需要建造，原住民大会的一份报告显示。
加拿大的历史政策将原住民社区的土地基础减少到仅占其原始领土的0.2%，使其几乎不可能从土地上获得收入。 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依赖联邦转移支付，政府握有供水处理厂、学校和住房等基础设施的财政捏造。
现在，除了住房材料的资金外，还需要安全可靠地将材料运输到Eabametoong。“他们应该修建一条全季节道路，”博伊斯说。“这将有利于社区的未来。”
米西塔瓦基西克在他母亲的客厅里坐着，用奥吉布瓦语与她交谈。“她注意到冬季道路发生了变化。冰没有正常冻结。 一月和二月本该是我们最冷的月份，但没有以前那么冷了，”他说，翻译她的话。
在与妻子分开后，他现在与母亲同住。 尽管他为约1,600人的社区作出住房决策，但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住房委员会收到了180份来自家庭和个人的住房申请。
冬季道路危机还在其他方面给Eabametoong带来了压力。 2024年1月，社区唯一的学校在火灾中被毁。 没有一辆正常运转的消防车，尽管新的消防车已经安排到达，但温暖的天气使得它们无法通过冬季道路运输。 社区为孩子们建造了一个临时学校，他们错过了几个月的教育。
当冬季道路无法运输必需品时，社区必须通过空中运输——成本要高得多。 像其他偏远的原住民社区一样，Eabametoong依赖于柴油燃料，以前是通过冬季道路运输的。 “我们现在都是空运燃料进来了，可能是过去四年五年，因为冰的条件。”Eabametoong的首席所罗门·阿特鲁肯说道。
将燃料空运到偏远的原住民社区的成本正在飙升。 根据从原住民服务部获得的电子邮件，安大略省的原住民社区每年通过冬季道路联合运输大约2000万升燃料。 “通过空运运输的每升成本大约高出0.69加元——如果冬季道路无法使用，可能会导致安大略省每年约1380万加元的压力，”一名原住民服务部员工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这些记录显示，原住民服务部意识到需要长期规划以解决燃料供应问题，“由于冬季道路的开放时间逐年推迟”。
最终，许多原住民社区将需要全季节道路。但他们无法自己负担修建这些道路。“‘紧急’这个词甚至都不够强烈，来形容这种情况，”原住民服务部部长帕提·哈朱说道。“我们必须更加紧迫地共同努力，找出气候变化下生活的下一阶段对尤其是偏远社区意味着什么。”
气候适应对于每个社区来说都将有所不同，哈朱表示：一些原住民希望修建永久道路，而其他则考虑使用气球运送重货。 建造道路的费用可能由不同级别的政府共同承担，而她说，联邦政府在“理论上”准备承诺资金。
“对于每个社区，有很多步骤需要获得联邦政府对任何特定共同出资项目的承诺。 显然，我们希望确保与省级政府和原住民合作。”哈朱说。
Eabametoong已完成全季节道路的可行性研究。 阿特鲁肯首席担心这一道路对社区的影响——他知道这条路可能带来旅游业，这可能威胁到传统的生活方式。 但气候变化和高成本迫使他认真考虑全季节道路的建设。 “我们需要现在开始着手此事，”他说。
并非只有原住民社区在预见冬季道路的结束。 皮克尔湖，安大略省最北的有全季节道路的城镇，是卡车司机在前往冬季道路的原住民社区之前加油的中心。在批发燃料供应商摩根燃料，半挂卡车司机们在寻找咖啡和厕所时纷纷涌入。
安迪·瑞在为前往温努明第一民族运输食品的卡车上为无线电充电。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表示他的卡车去年在冬季道路上滑出，砸断了一个冻结的小溪。 “我们不知道小溪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我找到它了。”他开玩笑道。
另外一次，瑞驾驶一辆重型卡车通过湖面，湖面冰非常薄，车轮下发出爆裂声。“他们在告诉我冰厚是什么时候，直到事后。”他说。 重复一个老卡车司机告诉他的建议，他说：“只要你听到咔嚓声和裂声，就没问题。如果是死寂，你就要下去了。”
摩根燃料的现场主管布伦特·比佛，自1980年代以来在摩根燃料工作，见证了气候变化对冬季道路造成的破坏。 “在变暖的条件下，这是你面临的最大挑战，”他说。
比佛解释说，以前在这个时间温度会降到零下，但现在他在二月和三月看到了雨水和高于冰点的温度。 更温暖的条件意味着路面更崎岖、雪桥倒塌以及更多的卡车维护。“这让进入社区的设备变得困难，而司机也遇到挑战，”他说。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着全季节道路发展。我不知道这还需要多久。可能还要几年的时间。”
这篇报道得到了普利策中心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