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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得奥斯卡提名的电影《真实的疼痛》中,两位犹太裔美国表亲——杰西·艾森伯格(Jesse Eisenberg)和基伦·库利肯(Kieran Culkin)踏上了一段意义深远、极具幽默感且个人所需的波兰之旅。
在这个国家,历史上对他们祖先犯下的最可怕罪行——纳粹大屠杀,给予了重大的反思。
这样的旅行将来自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和信仰与人类的学习者聚集在一起,共同渴望铭记过往,并重新理解自己在表达、宗教、言论、移动和生命中的自由——这些是对600万犹太人及其他1100万遇难者的巨大财富与人际责任的认知。
在电影开场时,精神上较为疏离的戴维(艾森伯格饰,兼任编剧和导演)与情感起伏不定的本吉(库利肯饰)在酒店大堂里落座,等待他们的同伴们共同纪念。
他们的随行人员中有一对退休夫妇、一位孤独的离婚者、一位英国导游,当然,法律要求,这里必须有来自温尼伯的联系。
但考虑到这个城市作为战后庇护所的声誉,尤其是对于遭受大屠杀的阿什肯纳兹幸存者,温尼伯的这一人物出场可能不是你所预想到的。
他是一位名叫艾洛奇(由英国-喀麦隆演员库尔特·埃吉亚旺饰演)的绅士,他告诉旅行同伴们,在经历了对图西族的种族灭绝之后,他移居到了温尼伯,在那里的犹太社区温暖的怀抱中激发了他皈依的想法。
电影开幕几周后,本地提及的消息开始流传;事实上,艾洛奇的角色是艾森伯格对一位分享过他故事的真实人物的致敬。
在奥斯卡颁奖礼到来之前,库尔金被提名为最佳男配角——艾洛奇·布特拉(Eloge Butera)接受了《自由新闻》的采访,谈及生存、家庭、哈拉卡法以及他的故事如何进入这部奥斯卡提名的剧本终稿。
“你有没有读过《夜》?”
这个问题来自拉比尼尔·罗斯(Rabbi Neal Rose),他是教导布特拉宗教导论课程的灵性领导者和教育者,当时布特拉还刚刚踏入温尼伯、曼尼托巴大学和草原犹太教的复杂世界。
布特拉于2002年移居温尼伯,当时他仅18岁,承认对这部薄薄的回忆录——诺贝尔奖得主和大屠杀幸存者艾利·维塞尔(Elie Wiesel)的里程碑式作品并不熟悉。
“所以在星期六晚上,我去到温尼伯大学,拿了一本书,从头读到尾,”布特拉回忆道。
他在1994年家乡卢旺达的种族灭绝中幸存下来,那个时候他只有10岁,和在那场灾难中被迫离散的特兰西瓦尼亚的维塞尔同龄。
“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文字来描述那种极端的噩梦——你醒来时,世界正在来摧毁你,而没有人来帮助。
用语言表达出我作为19岁年龄的温尼伯人所承受的痛苦,这种方式让我印象深刻。”
在新家里,布特拉结识了罗斯及他的妻子卡罗尔,以及她的父亲,二战大屠杀幸存者,以及温尼伯犹太联邦社区事务主任已故的菲利普·维斯(Philip Weiss)。
维斯生于1922年的波兰德罗霍比奇,在被解放之前,曾多次担任奴役工人。
布特拉来温尼伯的原因是他的一个表亲在曼尼托巴大学学习。
布特拉出生在卢旺达东北部的穆塔拉地区,然而,在战争爆发之前,他的父母——父亲是一位医生,母亲则是社工和非政府组织创始人——在工作期间,曾把他们的三个孩子迁移到不同的地方,因此迁移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我们住过很多地方。我不是来自某一个地方;我来自每个地方,”布特拉说道,他现居蒙特利尔,但在渥太华工作。
在1994年对图西族的种族灭绝中,布特拉的父亲、祖父以及他的许多亲属都在大约80万被杀害的人中,而布特拉、他的兄弟姐妹和母亲则幸存下来。
那种经历,加上与之相关的幸存者内疚,难以形容且令人孤立,但维塞尔的文字却为布特拉自身所经历的挣扎赋予了声音,正如他好友杰西·艾森伯格最近的电影所做的那样。
“我不认为杰西会认为这是与《夜》相提并论,但对我来说,《真实的疼痛》在某种程度上打开了一扇窗,让我们共同承载的痛苦得以显现。
我希望能让新一代人以诚实、负责任的态度来审视这段历史,因为如果你不去记住它,天知道,我们注定要重复同样的错误。”
“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文字来描述那种极端的噩梦——你醒来时,世界正在来摧毁你,而没有人来帮助。
用语言表达出我作为19岁年龄的温尼伯人所承受的痛苦,这种方式让我印象深刻。”——艾洛奇·布特拉
布特拉对当地犹太社区的归属感促使他皈依犹太教,并成为社区对人权教育的倡导者以及曼尼托巴大学学生会的首任倡导副会长,这一职务他在2004-2005年期间担任。
在曼尼托巴大学毕业后,布特拉移居蒙特利尔,在麦吉尔大学学习法律,并与前司法部长和检察长欧文·科特勒(Irwin Cotler)进行实习,后者现任拉乌尔·瓦伦堡人权中心国际主席。
不久之后,布特拉担任了罗密欧·达莱尔中将的顾问达三年。
2013年,他成为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荣誉见证者,与温哥华地区的大屠杀幸存者罗伯特·维斯曼(Robert Waisman)分享经历,在全国各地与学生们共同讲述他们的故事。
他的母亲和哥哥在卢旺达共同工作,致力于帮助经历过性暴力的女性的非政府组织Tubahumurize,而他的妹妹桑德琳(Sandrine)则成为了国家级广播员。
“她曾被誉为卢旺达的奥普拉,现在是卢旺达广播局的副局长。
她才是真正的著名布特拉。
虽然还没有人为她拍电影,但应该拍一部。”布特拉说道。
布特拉在一个犹太婚礼上结识了艾森伯格,这位富有好奇心的剧作家、作者以及《社交网络》(The Social Network)和《海龟的生活》(The Squid and the Whale)等电影的明星,迅速建立了友谊。
“这是我与杰西的生活交汇的漫长旅程,”布特拉说道,他在一顿简单的餐点中与艾森伯格分享了他宗教旅程的简要版本。
在编写《真实的疼痛》的剧本期间,艾森伯格经常与布特拉及其妻子交流,了解他们的经历,以便能够敏感地表现艾洛奇这个角色在波兰旅行的经历。
布特拉在2009年参加了一次名为“纪念之行”的旅行。
“这次旅行让你了解纳粹灭绝机器的工业部分,同时也包括那些埃因萨茨集团到村镇进行大屠杀的地方,”布特拉说道,他也是达尔富尔种族灭绝的公开倡导者。
“这种以如此可怕的方式的场景让我感到十分熟悉。
生活在种族灭绝中,又有如同角色需要在哈拉卡法中背负‘托拉的重担’一样,这种以非常艺术的方式进行表现的技巧是杰西能够做到的,而我却无法做到。”
布特拉和他的妻子出席了这部电影在纽约电影节的盛大首映,热情的观众反馈引发了奖项的热潮。
对布特拉来说,最重要的是这种反应激发了关于生存、和解、共同责任和历史重演危险的对话。
“电影为这样一个问题带来了人性维度,这个问题需要我们社会中的许多人重新清醒意识到,他们并不如我们一样紧密地感受到痛苦和历史的重负,这是大屠杀的历史,”布特拉说道。
他表示,这部电影描绘了“两个真实的人,他们体现了一个真正犹太人的经历,同时也是一种普遍的体验。”
“我认为最大的贡献就是它能够为其他人类开启一扇窗口,让他们知道,虽然他们无法承受那种痛苦,但他们至少可以见证它,并且,也许,只要这就足够。”
布特拉不会参加颁奖典礼,因为他目前正与达莱尔合作,进行针对受到创伤的乌克兰退伍军人的人道主义活动,并且还是卡里娜·古尔德联邦自由党领导竞选的关键顾问。
“我会观看并为基伦加油,他是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出色的父亲,平易近人且出色的人,而当然还有杰西,他把这一切结合在一起。他是一个出色的导演和演员,我非常期待他能赢得这一切。
“但是我认为我并不需要去加利福尼亚参加颁奖典礼,”他笑着说道,这在美国与其他各州之间的争执时期显得格外幽默。
“我目前还没有准备好去这个‘第11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