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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 – 照常营业,孙尼·威姆斯的广东南方虎队希望在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取得胜利。作为卫冕冠军,他们的表现甚至比2018-19赛季42胜4负之后更出色,后者在季后赛中完美无瑕,11场全胜,完全期待在本赛季收获第28场胜利,战胜新疆飞虎队。
与中国明星、前NBA球员易建联并肩作战,威姆斯已经习惯了像摇滚明星一样出行,无论他们去哪里都需要额外的安保和成千上万的粉丝尖叫着表达他们的崇拜。
然而,在1月20日经过约五小时的飞行来到新疆之后,威姆斯意识到事情有所不同。
“当他们准备迎接春节时,大家都知道这是地球上最大的人员迁徙,但现在他们告诉所有人去机场要戴口罩,”威姆斯在广州的酒店房间通过电话说道。“我们觉得这有点奇怪,如果只是普通流感的话。整个机场的员工都已经戴上了口罩!”
春运,也被称为春节旅行季节,是一个大约在春节前两周开始,并持续一个多月的时期,期间中国公民原本预计将累计约30亿次旅行,以重聚家庭。这本应是一个快乐和过度消费的时刻。
12月31日,武汉的卫生部门确认出现了数十例原因不明的肺炎病例。几天后,新的冠状病毒也被确认。1月11日,中国报告了首例死亡病例。尽管担忧开始加剧,但尚未达到临界点。
因此,体育赛事的干扰依旧存在。威姆斯在1月21日以112-101战胜飞虎队的比赛中贡献了17分、7个篮板和4次助攻。这些助攻对那些关注过他在猛龙时期的人来说可能是个惊喜,过去的威姆斯并不是因助攻而出名。他在2009年夏天被猛龙从密尔沃基雄鹿交易过来,与阿米尔·约翰逊一同前往,换来卡洛斯·德尔费诺和卢卡·乌基奇。威姆斯过去更多是关注将自己表现得如同高光时刻一般。
“当时的孙尼·威姆斯年轻,只是在场上上下奔跑扣篮,并没有真正去思考比赛,”威姆斯回忆起当年的自己。“如今,我在欧洲打球多年,比赛的磨练使我更加全面。很多人不知道我当年就有投篮能力,或者能够阅读掩护与转身,但现在我是一名非常全面的球员。随着岁月变迁,我的思维变得与以往不同,我能更全面地理解攻防两端的比赛。”
对于33岁的他来说,自从离开NBA后在立陶宛、俄罗斯、以色列和土耳其的经历,让他获得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在欧洲,教练对于每一个回合都十分重视,所以对球员的要求也格外严格,几乎没有留给他们的余地,期望他们每次都能执行战术计划。这种制度化的方法促使威姆斯更倾向于成为一名组织者,而自2013-14赛季以来,他在欧洲和亚洲的单场助攻均未少于3.5次,目前,他的助攻达到了职业生涯最高的6.5次。
导致威姆斯来到中国的原因是比赛场次较少,以及在职业生涯后期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去探索自己的比赛风格。春节的假期也很有帮助。
类似于NBA全明星周末,中国顶级职业篮球联赛CBA会休息大约10天,因此威姆斯早就期待着提前去印度尼西亚放松身心。计划在那边待四到五天,放松自己,随后又为新的冠军之路做好准备。
和其他所有有假期计划的人一样,这一切也很快改变了。
武汉在1月23日被中国政府封锁,CBA在次日暂停了运营。随着威姆斯从广州动身前往印度尼西亚,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更仔细地关注事态的发展。
“我在试图理解整个事情,因为没有人真的知道,”威姆斯说道。“我在国外打球七八年了,所以我算是那种会关注新闻并了解其他国家发生事情的人。我告诉大家,‘伙计,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需要回去,因为这真的有点不同寻常。’
“任何一个城市封锁有1100万人口的地方,这真的是一件大事。”
CBA不断变更通知,给予球员返回的日期后又不断推迟。当疫情只在加重时,威姆斯只能想到他的家人。他追忆起自己内心的马蒂·麦克弗莱,给自己在阿肯色州西孟菲斯的家人打了电话。
“要小心,因为如果这东西传播到美国,对我们来说可能会是灾难。”威姆斯记得告诫母亲。
虽然他对父母的担忧显而易见,然而他更担心的是父亲,父亲在改造中心担任导师,并且还是一名牧师。他的职业使得他可能处于极大危险之中。
“我们那里的很多人根本不去看医生。他们对于找出病因感到害怕,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说服我的父母去看医生花了我很长时间。”
在印度尼西亚待了两个半星期后,威姆斯被告知不必返回中国。1月31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政府暂停了对任何在过去14天内赴华的外国国民的入境,唯一的例外是美国公民或永久居民的直系亲属。这并不适用于威姆斯,因此他便前往孟菲斯陪伴父母。
由于没有离开的计划,威姆斯一边努力保持体形,一边花时间陪伴家人。他再三提醒他们和周围的朋友,但大多数人仍然认为这只是中国的问题,而非美国的问题。当然,这一切很快发生了改变。
2月29日,美国录得首例新冠死亡病例,在西雅图附近。一方面,威姆斯对待父母的态度愈加谨慎,另一方面,CBA则要求所有球员返回,以便可能恢复赛季。对于南方虎队的明星球员来说,这种做法让他感到不安。
“让人们说服我回来花了很长时间,”威姆斯说道。“他们说传闻如果不回去,会被禁赛,球队让很多家伙感到恐慌,所以我就回来了。”
威姆斯收拾行李并告别。他登上一架日本航班,但从东京到广州的航班发生了一些极端的变化。在飞机上待了将近10小时,威姆斯对未来感到不安,但他依然希望能再次打球。他看到登机桥与他的航班连接,那一刻通常会给 passengers带来放松,但对他来说却成了一场噩梦。两名乘客在他身后仅仅几排处被检测出新冠病毒阳性,随后男士和女士穿着生物安全防护服走上前。
“那真的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威姆斯说。“我本就为返回感到惧怕,后来得知那些人后,我真的害怕。”
威姆斯被要求进行新冠病毒检测,结果为阴性。然而,他的心理并未做好14天的隔离准备,但他别无选择。在酒店房间中待了下来,他努力适应。由于没能看到与其母亲生活在安大略省密西沙加的六岁女儿,她与母亲的相处就显得更为珍贵。他通过FaceTime尽其所能地进行父女交流。
“她现在变得相当不耐烦,”威姆斯说道。“告诉一个六岁的小孩要去睡觉有点困难,因为她醒来是为了什么呢?学校现在没有了,这也很难。她没在睡觉,她找我打电话,因为她知道我现在有很多时间……这就是现在的养育方式。我喜欢这个机会,能和她聊聊天。我认为我们的职责是让她分心,给她准备几副棋盘游戏。”
为了打发时间,威姆斯通过他的媒体公司Sonny Dayz Media and Productions分享他的隔离故事。他努力练习舞步,观看比赛录像,努力保持良好状态,也阅读了一些书籍。在完成了隔离后,威姆斯准备恢复生活的某种常态。尽管社交距离仍然是重点,但购物中心、酒吧和健身房已开始开放。
威姆斯再次与队友一起训练,期待着联赛的恢复,但他所经历的漫长之路似乎并没有尽头。据消息人士透露,CBA已经暂停联赛,直至至少夏季,尽管目前没有临时的明确复赛日期,但希望能够在七月恢复竞赛。
这将标志着至少五个月的暂停,而这一点将会让NBA感到担忧,因为他们仍抱有恢复活动的希望。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的反复,以及美国因新冠病毒成为全球死亡人数最多的国家,威姆斯仍想飞回家,照顾年迈父母的需求。
世界各地的体育联赛都在期待恢复以显而易见的原因。它们需要满足利益相关者和财务义务,任何恢复都会为全球粉丝提供一线希望。然而,每一天的坚持,给予运动员们的假希望只会让他们处于无管理的状态。
威姆斯希望能在确定的情况下安定下来,但问题是,大家似乎在确切的事情上都在同一页面,依然不知所措。
从那时起再也没有“照常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