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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加拿大发现数百个未标记的坟墓,成为纪录片《Sugarcane》的催化剂。
导演Julian Brave NoiseCat和Emily Kassie花费多年时间调查这所机构背后的真相。《Sugarcane》现已在Hulu上线,描绘了由国家资助的学校所施加的系统性虐待的可怕图景,并首次揭露了对土著女孩的婴儿杀戮及其父亲是神父的模式。
自从在圣丹斯电影节首映以来,电影《Sugarcane》已在白宫、加拿大国会及北美十多个土著社区放映,激发了一场草根运动和对其他学校真相的追寻。这也是第一位北美土著导演获得奥斯卡提名的作品。
从19世纪到1970年代,超过150,000名第一民族儿童被迫在国家资助的基督教学校入读,作为同化他们进入加拿大社会的计划的一部分。他们被迫改信基督教而且不允许讲自己的母语。许多人经历了殴打和语言虐待,估计有多达6,000人死亡。在130所寄宿学校中,近三分之四是由罗马公教修道会运营的。
加拿大的寄宿学校借鉴了美国的类似设施,研究者指出,在19世纪和20世纪,天主教和新教派别在美国经营了超过150所寄宿学校,这些学校同样存在广泛的虐待。
Kassie表示:“我们往往关注世界其他地方发生的恐怖和虐待,这是重要的,但土著问题却很少成为日常议题,而我们认为它们应该被重视。这是发生在北美的种族灭绝故事,我们从未真正面对过。土著人民很少成为全国性对话的焦点。我们希望《Sugarcane》能改变这一现状。”
作为一名调查记者和纪录片导演,Kassie在全球范围内拍摄人权侵犯题材的电影已有十年,但她从未将镜头对准自己的国家。当未标记的坟墓消息传出时,她感到被吸引,并联系了NoiseCat,询问他是否愿意合作。他们在纽约作为初出茅庐的记者时偶然成为邻桌好友。
“在此后的几年中,Julian成长为一位关注北美土著生活的出色作家和思想家。这感觉是一个自然的契合,”她说。在她思考选择哪个群体进行聚焦时,她找到了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威廉斯湖近旁的圣约瑟夫使命学校。而她并不知道,这是NoiseCat一家人的母校。他听说过他的父亲是在附近出生,被发现时在一个垃圾箱里。在拍摄过程中,他们发现他实际上是在宿舍出生的,并被发现时在学校的焚烧炉里。
NoiseCat表示:“最终决定以个人和家庭的方式讲述这个故事是一个过程。”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他与父亲一起生活,这是自他年约六岁以来的第一次。
“显然,他有许多未解决的关于自己出生和成长的问题,而我正好有机会帮助他提出这些问题,从而也解决我自己在他遗弃我之后留下的持续痛苦和复杂情绪,”NoiseCat说。“但最重要的是,我与已故首席Rick Gilbert一起前往梵蒂冈,见证他无比的勇气。”
NoiseCat说:“我们非常幸运,这部电影产生了真实的影响。我曾非常害怕讲述这样一个个人且有时痛苦的故事可能会造成伤害。但事实证明,它实际上对我家庭和参与者,以及更广泛的土著国家,都是一种治愈。”
在过去的一年中,随着电影在各种电影节和保留地的土著社区放映,Kassie表示,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去年十月,前总统乔·拜登正式向土著美国人道歉,称政府运营的寄宿学校系统“罪恶”的历史,几十年来强行将儿童与父母分离,称其为“美国历史上的污点”。
Kassie指出:“这是北美的起源故事。它讲述了通过将六代土著儿童与家庭分开的方式如何夺取这片土地……而大多数人对此并无所知。”虽然《Sugarcane》在社区内激发了讨论,但她也指出,此时政府并未积极支持继续调查和问责。
在奥斯卡提名历史时,土著故事在电影工业中的真实代表至今仍处于早期阶段。过去97年的奥斯卡中,未有土著美国人赢得过竞争性表演奖项。《Sugarcane》的执行制片人Lily Gladstone在去年未获最佳女主角提名。
当《Sugarcane》的奥斯卡提名传来时,他们确保核实这个历史性时刻的事实:NoiseCat确实是第一位获得这一提名的北美土著导演。
“这真的很特别,”他说。“同时,这也是有点令人震惊。”
NoiseCat说:“我们希望这部电影能表明,仍有许多关于北美这一基础故事的内容需要被了解和调查。”他说:“这部电影不应被视为结束,而应该视为真实面对这个故事的开始。”
他补充道:“更广泛的说,土著人民,有很多痛苦而重要、美丽甚至有时是胜利的故事。这些故事来自印地安国家。我希望未来能有更多的土著故事、讲述者和电影得到认可和制作。”
如果《Sugarcane》在3月2日的奥斯卡中获胜,NoiseCat承诺这一时刻会引人注目。
“我们会制造一个时刻,”NoiseCat说。“若我们获胜,我会站起来,我会说些什么,我们也会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