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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主导着用于电子产品、汽车和武器生产的关键元素的生产。
台北,台湾——随着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准备在1月20日就任后,与中国展开第二轮贸易战,稀土矿物作为电子产品、汽车和武器生产至关重要的资源,预期将卷入这场冲突。
尽管稀土在地球表面非常丰富——尽管它们的名字如此——但中国控制着约70%的稀土生产和90%的加工,根据美国地质调查局和国际能源机构的估计。
这17种元素包括钪、铈和钇等,用于生产从智能手机、半导体和电动汽车电池到F-35战斗机、无人机、风力涡轮机、雷达系统和核反应堆等各种产品。
在全球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的时代,稀土供应链的脆弱性已成为各国政府日益关注的问题。
上个月,中国在美国拜登政府宣布对先进芯片和机器销售的最新限制后,禁止对美出口镓、锗和锑。
这一举动被广泛视为一种象征性行为,因为美国还有其他镓和锗的供应来源。
但这标志着北京进一步将稀土作为地缘政治优势工具的升级,因为在十月份宣布稀土为国有财产后,中国已禁止出口用于提取和分离这些材料的技术。
这一决定令人想起中國政府在2010年曾因与日本的海洋边界争端而短暂禁止向日本出口此类矿物。
特朗普承诺对中国实施一系列新的贸易限制——从因北京未能遏制芬太尼出口而对中国商品征收10%的关税,到因不公平贸易行为对其征收60%的关税——中国很可能会进一步限制稀土的出口以作回应。
即使中国政府不以出口禁令进行报复,特朗普的关税也可能使这些矿物的获取成本大幅增加。
“展望未来12至18个月,全球地缘政治格局充满了可能瞬间在根本上影响供给链及其服务经济的变数。”位于加拿大的研究和咨询公司Adamas Intelligence的稀土专家瑞安·卡斯提卢斯对半岛电视台表示。
华盛顿特别关注的稀土元素包括钕、镨、钕、和铽,卡斯提卢斯说道,这些元素用于制造强力钕铁硼永磁体,也称为NdFeB磁体。
稀土及其成品,如稀土磁体,其强度是普通磁体的数倍,因而被视为“美国制造商和国防工业的脆弱环节”,因为美国及其盟国尚未开发出除中国以外的替代来源,尽管美国有正在进行的项目,以在三个州和爱沙尼亚生产这些矿物。
美国已将建立一个“可持续的矿山-磁体供应链”视为首要任务。
在3月,国防部工业基础韧性副助理秘书丹妮尔·米勒表示,建立这样一个能够在2027年前支持所有美国国防需求的管道正在“按计划进行”。
尽管多个国家(包括安哥拉、澳大利亚、巴西、加拿大和南非)都有丰富的稀土储备,但要将供应链扩展至中国以外是一个复杂的任务。
中国通过规模经济、政府补贴及其巨额库存的积累保持了该行业的主导地位,使得其能够以“非理性的低价格”削弱竞争对手。
稀土是其他矿物如铁矿石开采的副产品,它们的生产数量并不稳定。因此,各种稀土的数量及价格可能在这17种矿物中大相径庭。
穆赫吉表示,中国专注于保持稀土价格稳定,以支持其国内电动汽车产业,即使这会以采矿行业为代价。
中国的近乎垄断和无与伦比的价格,使得稀土矿的运营和加工设施对许多投资者来说历史上都缺乏吸引力。
“他们正在阻止任何成为竞争者的可能。当你可以以竞争价格购买半加工材料时,开发矿山的经济学就不再可行。”科技顾问公司TechCet的高级总监迈克·沃尔登对半岛电视台表示。
他补充道,开发矿山的周期也很长,从勘探到建设需要10到20年的时间。
美国努力确保稀土供应链的一个重要时刻是2018年,加利福尼亚莫哈维沙漠的迈克·材料公司重新开启了山口矿,这个矿最早是在1870年代发现的。
该公司此后在德克萨斯州开设了一家磁体工厂。
中国以外的其他稀土相关设施包括加拿大黄刀镇的矿山、美国德克萨斯州的稀土磁体回收中心,以及南卡罗来纳州的稀土磁体工厂,还有更多项目正在北美开发。
自2022年以来,美国国防部和能源部已向稀土公司提供超过4.4亿美元的资金,并通过《通货膨胀削减法》提供额外税收减免。
这些项目可能帮助美国应对中国切断稀土出口的冲击,尽管美国在实现完全自给自足方面仍可能面临困难,沃尔登表示。
“关键点在于北美是否拥有操作设施。是否足以支持北美的全部需求?答案是否定的。是否足以支持北美的战略需求?答案则是肯定的。”他说,指的是华盛顿对国防和能源等优先领域的关注。
尽管矿山已在中国以外开办或重新开启,但稀土矿物在许多情况下仍被送往中国进行加工,分析人士表示。
中国控制着99%的重稀土加工,重稀土是一种相对稀缺但仍对电动汽车、风力涡轮机和光纤电缆的生产至关重要。
北美并不是唯一一个试图追赶的地区。今年1月,巴西的第一个稀土矿在塞拉维尔德经过15年的开发正式投入商业生产。
欧洲在法国、爱沙尼亚和德国拥有稀土加工设施,但尚未开设任何矿山,尽管在瑞典、芬兰、挪威和西班牙持有巨大的稀土储备。
澳大利亚也拥有大量的开采和加工设施,政府正在投入数亿美元来开发更多。
穆赫吉指出,这些举措仍然不足以减少对中国的依赖。
“迫切需要一个循环经济。急需回收设施。急需开发美国的中游和上游处理设施,而应该将大量资金重新导向那个方向。”她表示。
一些对于稀土开采和加工的环境成本的担忧,尤其是在欧洲,也让许多人对此持慎重态度,包括分离和去除铀和钍等放射性材料。
开采和加工会产生大量废石,可能会将稀土、放射性核素、重金属和酸等残余释放到周围的空气、土壤和地下水中,根据2021年的一项加拿大研究。
澳大利亚的莱纳斯稀土公司是中国以外最大的稀土加工公司,2019年因公司在马来西亚的稀土加工设施产生的有毒废物而遭到大型抗议。
分析人士指出,一些关注可以通过新技术和自动化来克服,以满足许多政府对更高环境标准的要求,但这将需要时间和资金。
讽刺的是,如果北京确实阻止其出口,这个行业可能会得到进一步的推动,阿达马斯智能的卡斯提卢斯表示。
“上次中国限制稀土出口时,导致了多年的需求破坏,因为许多最终用户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寻求减少消费或转向替代品。”他说。
“即便短期内阻止磁体出口,可能会极大推动各国政府对国内外替代供应链的投资。”
在特朗普重返白宫的日子里,关于他可能如何处理稀土行业的不确定性日益增加。
在他第一次总统任期内,他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宣布稀土为国家紧急状态,因美国对“外部对手”获取这些资源的依赖。
特朗普被广泛预期将放松环境规定,这些规定造成了开矿和运营矿山的障碍,但他也表示反对诸如《通货膨胀削减法》和《两党基础设施法》中关键的资金倡议。
一些分析人士对特朗普是否可能会以《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为依据,对稀土等矿物进口实施关税,或者指示商务部秘书就这些进口的国家安全影响开展第232条调查感到担忧,就像他2018年对铝所做的那样,尽管这些矿物对经济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行业正在为未来的坎坷道路做好准备,沃尔登表示,并相应地囤积资源。
“已经有准备。大家预计,不会凉下来,反而会进一步升级。接下来是报复,再接下来是报复。”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