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vtdigger.org/2024/12/02/eye-in-the-sky-the-feds-have-quietly-built-surveillance-towers-along-the-canadian-border-in-vermont-new-york/
2023年11月25日，美国德比线的菲尔·勒图尔诺（Phil Letourneau）拥有的山顶上矗立着一座监控塔。
四年前，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U.S. Customs and Border Protection）官员提出在佛蒙特州和纽约州沿加拿大边境建设一系列监控塔的计划。
根据VTDigger的调查，自此之后，该机构已经在其2021年确定的至少三个地点悄然兑现了计划，包括位于佛蒙特州德比的塔以及位于纽约湖边社区香农（Champlain）的两个塔。
根据记录，该地区几乎肯定还有更多的边境监控基础设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档案描述了在覆盖佛蒙特州和纽约部分地区的联邦移民执法管辖区内，至少有五座现存的监控塔。
该管辖区被称为斯旺顿区（Swanton Sector），其总部设在佛蒙特州北部的小镇同名处。
该机构在2022年表示，考虑在斯旺顿区未来建设五座额外的塔，根据电子前沿基金会（Electronic Frontier Foundation）获得的记录，联邦政府计划到2034年在全国的北部和南部边界安装超过1000座新塔。
这些计划是在两党全国领导人，包括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在内的呼声下推动的，近年来，许多人提及收紧边境管制政策。
在2021年斯旺顿区的计划中，官员们表示，监控塔将使他们能够在约300英里的管辖区内更有效地巡逻，该区域还包括新罕布什尔州与加拿大的边界，而无需增加额外的人手或车辆。
“越来越多的非法跨境活动的频率和性质以及这些活动发生的地理区域，迫切需要一种基于技术的监视能力，能够有效地收集、处理和分发信息，”联邦官员在2021年文件的“目的与需求”部分中指出。
然而，这些计划遭到了该州顶级领导人的尖锐批评，包括当时的三位国会代表，主要因为尚未妥善考虑邻近住宅区主人的隐私问题。
当时的佛蒙特州检察长TJ·多诺万（TJ Donovan）在评论中猛烈抨击该提案，指出政府未能证明新基础设施的必要性。
尽管有此强烈反对，VTDigger表示自此以来几乎没有收到任何公开的报告，说明这些塔是否已经建成。通过地面报道、卫星影像和公共记录的结合，VTDigger确认了三座塔的存在。
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的发言人没有对VTDigger为本报道发送的关于塔的当前状态的问题作出回应。
VTDigger还向佛蒙特州当前三位国会议员的办公室发送了类似的询问，其中的两位——佛蒙特州独立参议员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和民主党参议员彼得·韦尔奇（Peter Welch）——几年前曾对这些计划表示担忧。
桑德斯的办公室未能在出版前提供回复，而韦尔奇和佛蒙特州众议员贝卡·巴林特（Becca Balint）办公室的发言人则发出简短声明，表示他们没有关于监控塔建设的更新信息。
韦尔奇的发言人亚伦·怀特（Aaron White）补充说，参议员“鼓励CBP定期与邻近社区进行咨询”。巴林特的发言人索菲·波洛克（Sophie Pollock）表示，巴林特正在“关注该地区技术的使用”。
VTDigger验证的三座塔都由一根高高的支柱和顶部的三角形平台组成，上面似乎装有摄像头和天线。
它们都距离加拿大不到半英里，并靠近边境检查站。
德比市的塔在北bound的91号州际公路出口进入加拿大之前向东可见。它位于菲尔·勒图尔诺（Phil Letourneau）的一块农田的顶部，勒图尔诺是在同一处居住的退休农民。
VTDigger确定的纽约的两座塔位于香农镇（Champlain），该镇与佛蒙特州和加拿大接壤。该镇包括了与阿尔博特（Alburgh）通过桥相连的罗斯角村（Rouses Point）。
其中一座纽约的塔位于靠近州际87号公路口岸的免税商店南边的田地里，距离临近的几户住宅大约半英里。
另一座塔距离边境大约1.5英里，位于玻璃路（Glass Road）尽头，这是一条安静的住宅街，往边境死胡同，约有十栋小房子。
政府在2021年的提案中包括了八个“新塔建设”的潜在位置，包括VTDigger在报道中查看的三座塔，以及佛蒙特州的北特罗伊（North Troy）、里奇福德（Richford）、富兰克林（Franklin）和海门（Highgate）等地的地点。
VTDigger并未在其他提议的位置找到塔。
在最近一个积雪的早晨，勒图尔诺陪同记者来到靠近他家中的山丘，沿途指着他挂着的大型“特朗普2024”旗帜。
在山脚的路边，他挂了一块告诉州和联邦执法部门“当心”的白色和红色警告牌。
但他确实允许政府在他的地块上租用一小块土地来运作监控塔，勒图尔诺表示他签署该协议是因为他认为这座塔对当地的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BP）代理商而言是一种重要工具。
他表示，他多年来听说这些同样的代理商逮捕那些试图通过沿着山丘行驶的道路进入美国的人，尤其是在与加拿大边界平行的地方。
勒图尔诺拒绝透露政府支付他的租金金额。根据勒图尔诺所说，该塔有两个摄像头，它们一个通常指向西方的边界通道，另一个则指向他的农场和附近的几处住宅。
“我们需要一些可供他们使用的工具来抓住那些非法移民，”他说。
针对跨境的移民逮捕数据表明，斯旺顿区在近年来的逮捕数量显著增加。在2022年的联邦财政年度（从2021年10月到2022年9月），美国边境巡逻员大约进行了1050次逮捕；但是，在2024年的财政年度，该数字激增到近19500次。
（美国边境巡逻是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执法分支，负责在官方入境口之间的边界段执法。）
数据显示，斯旺顿区的代理商近年来在北部边界的其他区域进行了最多的逮捕。美国边境巡逻在八月告诉VTDigger，这促使其将更多代理商从其他边境巡逻区域重新分配到佛蒙特州、纽约和新罕布什尔州。
当地的移民社区注意到，佛蒙特州北部今年移民执法人员的存在有所增加，VTDigger也报道称，这一增强出现在联邦官员对寻求庇护保护的人员施加新限制时。
值得注意的是，北部边界的逮捕数量远低于南部边界。在2024财政年度，美国边境巡逻在北部的总逮捕人数大约为25000人，而南部边界的逮捕人数则高达150万。
此外，与南部边界相比，南部边界拥有更大规模的监控技术网络，包括摄像头塔，电子前沿基金会调查主任戴夫·马斯（Dave Maass）表示。
马斯和其他研究人员花费了超过一年的时间绘制南部边界几百座监控塔、面部识别摄像头和其他技术设施的位置，其中一些有能力在无人工干预的情况下运作。
南部边界的塔通常包括捕捉可见光和红外光的摄像头，马斯说，另外，一些塔还配有激光照明装置和聚光灯。
政府的2021年计划中表示，佛蒙特州和纽约的塔将包括“传感器和/或通讯设备的组合”，能够提供“监视、探测和拦截”功能，尽管该计划并未包含有关它们将使用的设备的具体信息。
电子前沿基金会获得的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记录显示，斯旺顿区使用的摄像头可能与其他摄像头相似，能够在7.5英里外探测到运动，尽管马斯的研究指出，这个范围实际上可能有所不同。
勒图尔诺表示，他被告知他土地上的摄像头能够在白天和夜间分别向每个方向观察七英里。
德比市的州众议员布赖恩·史密斯（Brian Smith）在2021年与前美国众议员韦尔奇和其他州及地方官员共同发声时表示，他依然担心政府对勒图尔诺农场周围的监视能力。但他也认为大多数居民已经习惯了塔的存在。
“我想如果你问镇上大多数人关于德比的边境巡逻塔，他们会知道你在说什么，”史密斯说。“我想这已经成为这里生活的一部分。”
‘增加危害’
佛蒙特州的领导人不仅质疑近年来边境监控塔的影响。电子前沿基金会（Electronic Frontier Foundation）指出，2020年一个由国土安全部赞助的RAND公司研究发现，“强烈”证据表明某些监控塔并未导致更多的边境逮捕，另有“微弱”证据表明其他塔也未对逮捕产生任何影响。
与此同时，NBC新闻上个月报道说，近三分之一的美国边境巡逻在南部边界使用的监控塔故障，机构内部消息人士将其归咎于设备过时和未维护。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系统，”马斯在采访中表示。
来自亚利桑那大学的其他研究发现，即便该机构声称这些塔有助于保证其人员的安全，但这些技术可能加剧了试图无授权越境移民面临的风险。
乔夫·博伊斯（Geoff Boyce）——与该大学的双边迁移研究所合作，并且也是都柏林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Dublin）地理学的助理教授——在与其他人合作撰写的2019年研究中指出，南部亚利桑那沙漠中监控塔的位置与试图越境者死亡地点之间存在“显著关联”。
作者们认为，塔的存在使得移民选择了更危险的路线。
该技术“最大程度地加剧了横穿高原严酷山地的生理难度，造成了对无授权跨境者的生命和身体的潜在危险”，作者们在经过同行评审的论文中写道。
虽然博伊斯的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亚利桑那州，但他在采访中表示，研究结果可能对佛蒙特州和纽约同样适用。这两个州的地形类似偏远，气候也有极端天气，尽管是严寒的寒冷而非灼热的炎热。
“在你有塔出现的地方，这将影响移民路线，如同我们在亚利桑那州所看到的一样——实际上，压缩了人们可用的迁徙路线。”他说，塔很可能“将他们推向更偏远的地区，可能使他们在需要帮助时更难找到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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