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nextavenue.org/visiting-montreal-for-the-culture/
蒙特利尔有许多事情吸引我回去——面包店、历史建筑、自行车路线,以及仅用法语宣布的地铁站。
我每次抵达蒙特利尔的首站都是Milano Supermarché。你可以说这是一家意大利特色市场,但它的规模与大多数城市大型超市相当。
一走进里面,我仿佛回到了意大利,那是我大学毕业后作为外派人员生活的地方。
位于小意大利心脏地带的Jean Talon市场,是北美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露天市场之一。
员工们讲着意大利语,整个过道都有早餐饼干,这是一种意大利的储藏室必备食品,还有最好的戈尔根朱勒奶酪、意大利火腿、巧克力和面包。
在过去十年里,我去过蒙特利尔近六次,而Milano是北美少数让我感到置身于真正意大利商店的地方——这是一家意大利人经常光顾的商店,这里有各种日常产品,且价格合理,而非特色商店的加价。
“我们在蒙特利尔是如此多元文化,”蒙特利尔旅游局的马丁·文纳(Martine Venne)说。“我们是加拿大的美食之都,当然也是文化之都。”
在小意大利的散步
尽管由于加拿大的殖民历史,蒙特利尔的历史围绕着英语-法语的对立发展,但意大利文化在超过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意大利人在蒙特利尔是第三大民族群体,仅次于法裔和英裔加拿大人。战后时期,意大利移民潮涌入加拿大。
“我们在蒙特利尔是如此多元文化。”
漫步在小意大利,仿佛走进了许多意大利城镇和城市。我与家人去年的夏天在那里的一个晚上,期待的食客已在Pizzeria Napolitana外形成了长龙。
这家餐厅坐落在Dante公园对面,公园里矗立着意大利诗人但丁·阿丽吉耶里(Dante Alighieri)的半身像;如果有幸的话,球场旁边会放着滾滚球,这样等待薄底披萨的过程就不那么漫长了。
在这个附近,还有Bottega餐厅,那是我在2019年第一次光顾的地方;当我问服务员是否介意讲意大利语时,他流利地回答说他的父母是意大利人。他说:“我小时候的第一个词是面包。”
小意大利的面包好极了,冰淇淋也很好。几条街外的Bottega,我们在晚餐后排队去了Caffe Gelato。所有经典的意大利口味应有尽有:榛子、巧克力片和巴乔。
这家店与Multimags在同一街区,第二天我去那儿买Settimana Enigmistica,我最喜欢的意大利谜题杂志(这种杂志我通常只在意大利买)。这家店是一个本地连锁报摊的一部分,出售数百种国际杂志和报纸,此外还有法语书籍、文具和礼物。
这个社区还有一些不仅仅是意大利的城市瑰宝——比如名为Jean Talon市场的公共市场,但仍然带有意大利风味。
我们去年夏天再次访问蒙特利尔时,正值ItalFestMTL,这是一个庆祝所有意大利事务的节日,包括电影放映、音乐表演和美食活动。在节日的一个周末,Fiat 500汽车排满了小意大利的街道。
这个社区还有一些并不是特别意大利的城市珍宝——就是那个公共市场Jean Talon市场——但它依然带有意大利风味。这个庞大而热闹的市场就像意大利(和法国)中的农贸市场,出售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以及几乎所有种类的当地肉类、奶酪和面包产品。
在市场对面的面包店,一位年轻的收银员看到我穿的衬衫上有经典的意大利咖啡壶Moka的图案,立即切换到意大利语。他的祖父来自意大利南部的普利亚省,他从小就学会了流利的意大利语。
华人区,新的文化遗产地
不远于老蒙特利尔和市中心商业区,你会发现华人区。整片区域都很显眼,标志性的牌坊横跨圣劳伦斯大道和高地地下铁道,欢迎你。
越过牌坊,你会发现顶级的饺子餐厅、亚洲超市、香料商和一些销售中国扇子、瓷器、茶具等商品的店铺。
蒙特利尔的华人社区是城市最古老的社区之一,今年于2023年7月被正式认定为文化遗产地。
在Mai Xiang Yuan Dumpling,我们那天在那里吃午餐,汤饺与炸饺之间很难取舍。自制的面团口袋充满了风味,令许多食客(咳咳)点了过多的食物,结果仍然都吃光了。
顾客源源不断地涌入——包括这个社区的当地人、城中各个地方的时髦人以及游客——直到老板不得不从后面带来一张桌子来容纳新的到访者。
今年早些时候,华人区被认定为文化遗产地,官员称其为“魁北克及东加拿大唯一显著的历史华人区。”
在拐角处,你可以通过前窗看到面条大师在兰州面条店展示他们的技艺。一走进去,你会立即看到通往地下的自动扶梯,那里有G&D Supermarché,出售40磅的大米和咸鸭蛋。这家不小的超市还有广泛的面条选择和一个不是用作装饰的鱼缸。
“城市已认识到华人区在文化上的重要性,”JIA基金会的帕克·马赫(Parker Mah)在温哥华的一处建筑外接受采访时表示,该建筑是1826年建成的飞翼大楼,可能是华人区中最古老的建筑。
马赫的组织保护并推广蒙特利尔的华人区,他表示,这一认定将保护社区内的数座百年历史建筑,而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该地区面临典型的城市开发和高档化挑战。
在华人区及其边界之外,你也可以体验到中国文化。例如,在9月和10月,光之庭节(Gardens of Light)将会在植物园举行,数百个丝制灯笼悬挂在公园周围,尤其是水域上方。这个活动还融合了美洲原住民和日本文化的元素。
丰富的多元文化历史
就像蒙特利尔的意大利人群体一样,华人社区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一个多世纪以前。华人区自1890年代开始定居。
类似的,早期的葡萄牙移民潮也在蒙特利尔留下了印记,通常通过食物来表现。例如,当地的美食之一就是所谓的葡萄牙鸡。
在小帕特里社区的一家名为Casa Do Alentejo的葡萄牙餐厅,烤鸡搭配法式薯条是菜单上不可错过的项目。通常配有的沙拉被放在一个名为papo seco的圆面包中。我们在用餐时,与说着葡萄牙语的食客并肩而坐,酒吧区域的电视上播放着一场足球比赛。
蒙特利尔文化日历上的一个重要日期是每年春季举办的国际葡萄牙节(International Portugal Festival of Montreal),其中包括舞蹈表演、法多音乐会以及名为“节日之声”的歌唱比赛。
其他社区则更为新兴但也同样蓬勃发展。例如,自1990年代末以来,来自北非国家的移民开始在蒙特利尔的小麦黑社区开设商店。这个地区被称为小麦黑,拥有面包店、清真肉店和几座清真寺。尤其是在斋月等假期,咖啡馆里满是来自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摩洛哥等国的食客。
这些新移民为探求美味的食客提供了令人愉悦的选择。例如,El Khomsa餐厅将教您品味来自突尼斯的各种三明治和其他菜肴。
毫不奇怪的是,一个在努力保留法语身份的城市,成为如此众多语言和族裔群体的家园,这些语言和文化在他们的新土地上得到了重视,而不是抵抗。
在许多方面,蒙特利尔就像任何大型国际城市一样,常常会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移民。然而,蒙特利尔通过保护这些身份,珍视文化的个体性,而不仅仅是容忍或利用这些文化,从而使自己与其他城市区分开来。
“每个人都说三种语言。”
“在小意大利的主要街道上的每家商店几乎都能说意大利语,”来自魁北克地区的加拿大意大利全国大会会长安东尼奥·斯卡西亚(Antonio Sciascia)在采访时表示。
在其他地方,听到西班牙语、中国语、阿拉伯语和葡萄牙语并不罕见。
“这里的每个人都说三种语言,”Venne说,“这里有120个不同的民族社区。”
当然,加拿大的一些移民团体在融入中像其他国家一样经历了一些挣扎。今年恰逢加拿大《华人排外法》的100周年。
但是,蒙特利尔必须为其法语生存而努力,看到保护其他文化的价值。
‘欢迎你,做你自己’
蒙特利尔传达给移民社区的信息是:“我们说,‘欢迎你,做你自己’,因此在食物和文化方面的同化较少。我们喜欢争论正宗性。”
当然,蒙特利尔的国际风味并非仅局限于特定的聚居区。我在米尔厄德(Mile End)这个充满生机的社区的智利咖啡馆里吃到了我吃过的最好的西班牙油条。香脆的油条中填充了种类丰富的焦糖,Barros Luco的这些甜点让我们无比满足,让我们在付款时习惯性地用我们所知道的几句西班牙语说:“非常感谢。”
坐在这家风景如画的咖啡馆外的长椅上,我们品味着油条,沉醉于我们这次双重国际冒险的喜悦之中。
当然,蒙特利尔也能因其法语风情而受到青睐。例如,法式可颂和其他糕点的品质与任何法语城市一样出色。会讲法语的读者可以在全市的众多书店中购买到本地法裔作家和法国作家的书籍(我在Multimags就花了时间买下了202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妮·埃尔诺(Annie Ernaux)的书)。更重要的是,蒙特利尔所有的标识一般都是法语,且通常仅用法语来标识,地铁站的名称在干净易用的地铁中也仅用法语公告。
“我们说,‘欢迎你,做你自己’,因此在食物和文化方面的同化较少。我们喜欢争论正宗性。”
还有一些横跨所有人群的蒙特利尔文化活动。例如,蒙特利尔国际爵士音乐节和冬季嘉年华活动,称为灯光节(Montreal en Lumiere)。这个城市公园丰富多彩;蒙特利尔山公园(Parc Mont Royal)是蒙特利尔地理和历史上的中心,绝对不容错过。
在我们旅行的最后一个早晨,我们回到了小意大利,喝下了在Caffe Italia喝的最后一杯咖啡(许多人认为那里是城市最好的浓缩咖啡)。三位男士在前面的人行道上快乐地用意大利语争论着足球(足球),而里面的顾客则争先恐后地吸引酒吧工作人员的注意。
在街上,Bar Sportivo的景象仿佛时间静止;一位酒保在擦拭酒台,一位穿着西装和礼帽的老者则在旁边品味咖啡。
我记得在蒙特利尔会召唤我回去的许多事情——面包店、老蒙特利尔的历史建筑、自行车路线,以及仅用法语宣布的地铁站。但还有:那家意大利杂货店、汤饺、葡萄牙鸡、油条和北非烤肉。